煤油燈下“加夜班”
援藏的女兵除了要克服身體和生理上和男兵的差異,跟他們一樣負責生產建設,在生活中,她們還要忙做飯、做鞋、織毛衣等家務,并且生兒育女。常常是在丈夫和孩子休息之后,獨自點著煤油燈勞作到深夜。在記者采訪過的援藏夫婦中,丈夫們一再強調:“我的妻子比我更辛苦”。
樊存煒說:“干部是要起帶頭作用的,我在當股長的日子里除了搞政治工作,白天我和女兵一起開荒、背石頭,晚上還要給丈夫跟孩子織毛衣,做鞋子”。
“那時候我們都點煤油燈,燈光特別暗,我就得湊到燈跟前做活,丈夫和孩子們都睡熟了,四周很安靜,我納著鞋底,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。睡覺的時候困得連衣服都懶得脫,早晨起來臉上一層油膩,鼻子里和嘴唇上都是黑黑的一層煤油灰”。
“1968年的時候,各連隊的食堂停了,都是小家做飯,這可把我愁壞了,我在家的時候都是媽媽做飯,我只會蒸饃饃,但由于易貢海拔太高,氣壓不夠,蒸出來的饃饃總是半生不熟,包括蒸大米飯也夾生。后來我想出個辦法,找了截松木墩子壓在鍋蓋上,饃饃和米飯蒸的總算好一些了”。
韓中玉嫁給張萬傲之前,整天只顧著開荒、割草、挖渠等生產勞動,自己的褲子破了都是用鐵絲穿起來,有會做針線活的姐妹們看見了幫她縫一下,腳上穿的是球鞋。做飯、做鞋、織毛衣的活她都不會。結婚之后她感覺到為人妻的艱難。
她說“我跟張萬傲結婚后一點家務都不會,就連被子拆洗了也是他縫的。可時間一長,他干煩了就發(fā)牢騷,我只好自己學著干。在煤油燈下織毛衣我總是出錯,織半天又得拆,經常把眼睛熬得通紅,跟兔子一樣”。
“結婚第二年,我們有了孩子,那是我覺得最難的一段時間,孩子的穿衣,尿布都是他負責,我第一次當媽,什么都不懂,除了喂奶的時候抱一下,其他時間都是丈夫照顧兒子!
“有一次,丈夫張萬傲不在家,兒子把屎尿拉了一身,我手忙腳亂了半天,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脫了,又把他弄干凈,可兒子小胳膊小手軟軟的,袖子怎么都穿不上,我只好用被子裹住他,一直抱著。直到丈夫回來,他用手絹裹住兒子的手把衣服給穿上了,我才學會給兒子穿衣服!
農八師石總場的王秀蘭說:“家務活每天晚上不睡覺都干不完,除了白天在勞動中掛壞的衣服要縫補,還要連夜的拆洗被褥。我們那時侯的鞋子穿的特別費,有時候,我一晚上要納一雙半鞋底,一直干到天亮!
大年三十的集體婚禮
在易貢農墾團,由于實行軍事化管理,條件艱苦,加上要求嚴格,農墾戰(zhàn)士們的婚禮也顯得特別簡單。
曾任易貢農墾團供銷股會計的邵良才對記者說:“我和媳婦的婚禮是集體婚禮,操辦集體婚禮的在當時不是很多。”
邵良才的媳婦叫張士蘭,今年64歲,是從第二從川藏線進入到的西藏,與第一批相隔8個月。
“她一到易貢,就被分配到8連。當時連隊的指導員陳延奎與她是老鄉(xiāng)。當時,我在農墾團供銷股,因工作關系經;兀高B。所以陳延奎就把她介紹給了我!鄙哿疾耪f!拔覀兿嘧R半年后就結婚了!
“我們是在1967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參加的集體婚禮,除我們這一對外,還有秦大大(已經去世10多年)和姚翠娥,以及一對湖北知青!鄙哿疾耪f。
邵良才記得集體婚禮是在八連連部舉行的。
“當日,全連職工都聚在可容納兩三百人的連部俱樂部。由指導員陳延奎主持,我們三對新人坐在主席臺上;槎Y開始,司儀要求我們要介紹戀愛經過和表決心。我是第一個發(fā)言,秦大大是第二個……”邵良才說。
“儀式完后,因為是大年三十,連里搞了一個會餐,主要是從四川運進來的鮮肉、蛋粉,吃的是連隊自己種的蔬菜。一共做了三四個大菜,分了10張桌子!鄙哿疾耪f。“當時,我覺得很幸福!苯衲70歲的、現(xiàn)住在拉薩的李海長還清楚地記得,1966年5月4日至6日,從拉薩到易貢途中,他們坐的是一種叫“大道機”的汽車,這種車比老解放敞篷帆布車大,但比較破舊。
他在電話中給記者講了一個笑話:到易貢后,他們連隊(易貢農墾團六連)舉辦過一次集體婚禮,其中有一對職工結婚,都是再婚。
李海長搞了個次“惡作劇”,給那對再婚夫婦寫了一副對聯(lián)送去:上聯(lián)是“一對新夫妻”,下聯(lián)是“全是大道機”,橫批“恭賀新喜”。
“我的意思是,這對新人,因為是再婚,全是大破車!彪娫捘穷^,傳來他狡黠的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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